改道的圣令也随之传到了梅城,引得学子民众议论纷纷。
苏莞得了他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正在茶楼听书,得知之后便匆匆赶回来,回到了院子便瞧见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坐在堂屋的一张躺椅上看书,神态平静安静。
这会儿他才刚刚洗完澡出来,头上尚未全干的头发随意散落着,瞧着颇有几分凌乱风流之美。
她想,这人生的可真好看。
他抬眼见了她,含笑喊了一声:“夫人。”
苏莞心头触动,小步地走了过去,在一旁坐下,他伸手握着她的手:“夫人,我回来了。”
“最近这几日,可是还好?”
“我好着呢,今日不是逛街便是听书听曲的,若不是懒得动弹,附近的风景之地我也该跑遍了。”苏莞洗了手拿着一旁的布巾给他擦头发,“这头发还未擦干,便这样不管了,到年纪大了头疼,我可不心疼你。”
他笑了笑,由着她给他擦拭,语气温柔:“先前只是觉得这会儿风正好,便想吹一吹,下次定然不会了。”
苏莞轻哼:“我可不信你,你这般行为,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说了总是不听,自己不爱惜自己,偏生喜欢管我。”
他管她倒是管得严,反倒是他自个,他是不怎么在意的。
苏莞想想又有些生气,忍不住使劲了一些,扯到了他的头发,他又笑了笑:“夫人轻些,再扯我头发便没有了,你总不能让你夫君变成一个秃子吧。”
“变成秃子也是好,到时候我岂不是要改了个称呼,唤你什么来着?和尚小哥哥?”
他躺在躺椅上笑得都停不下来,似乎每次与她在一块,他总是心情很好,像是空静冷清的世界里生出簇簇桃花来,然后溢满春日的欢喜。
他无奈:“夫人可别这样喊我。”
苏莞睨了他一眼:“为何不能?”
他垂了垂眼帘:“我怕是我有罪,亵渎了神佛。”
苏莞大约是听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脸色微红,见是他突然又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是有些肆意,气得她想拧他:“你别总是欺负我。”
李临忍了忍笑意:“怎么能说是我欺负夫人呢,事情到底是夫人起头的,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下,若是要怪,也只能怪夫人你自己没本事,总是说不赢我。”
夫妻过招,她总是输的那个。
苏莞轻轻哼了一声:“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想睡书房了?”
他含笑:“夫人大概也只剩下这个能威胁人的了。”
啊啊啊!
要气炸了!
想她这般念着他,得知他回来了便匆匆回来见他,却还要被他戏弄一番还被压倒智商!
她将巾布丢在了她的手上,转身去一旁坐下,懒得伺候他:“自己擦,爱擦不擦。”
他顺手接过,将头发擦一擦,先前已经擦过一回又晾了一会儿,她又给他擦了擦,眼下也没什么水,晾一晾吹一吹便干了。
他见是她赌气般坐在一旁,笑着凑了上去,伸手挽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夫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