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家庭的责任,会让一个爱玩的男孩子刹那就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在每个人面对生命赋予的责任时,都是如此,不管你是如何的不愿,悲伤,逃避,最终你也只能扛起它,否则你的人生就会成为一段无意义的虚度岁月,因为你从来没有承担过什么,就这一点,哪怕你是一个再成功的人,一样也是一个失败者。
进了屋,大家在屋里坐下,但如雪却一把拉起我,对大家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家再等一会儿。”
我糊里糊涂的被如雪拉到我和师父洗漱的地方,一时闹不明白如雪要做什么。
而如雪不说话,只是打了一盆清水在我面前,开始给我擦脸,平静的说到:“既然是要振作,那就拿个振作的样子出来,哪怕只是假象,哪怕只是能让心里好受一丝,也是好的。”
说话间,她放下了帕子,把放在台子上的剃胡膏抹在了我的脸上,师父离去,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刮胡子,此时,满脸的络腮胡到长不长,胡须拉碴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着如雪悉心的为我做这一切,我一把拉住了如雪,她轻轻的挣脱了我,说到:“是想问我,姑奶奶离去我不难过是吗?”
我点头默认。
“我难过,我很难过。我从小就是姑奶奶带着,在寨子里,我和姑奶奶相处的日子,比如月还要长。姑奶奶总说我们的命都一样,她总觉得我苦,对我分外的疼爱。一直以来,姑奶奶是我最大的天。你觉得我难过不难过?”如雪说这话的时候,就和她平常一样,是分外平静,淡淡的,淡到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可她曾经是我最亲密的恋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份平静往往掩藏着太多太深的感情。所以,我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难过,或许比不过她心中难过的一半,她表达不来。
说话间,如雪把刮胡刀递给了我,慢慢的说到:“可是姑奶奶告诉我,你师父会不辞而别的,你一定会更难过。所以,我想着我就不要难过到崩溃了,过来,撑着你。”
说完,如雪轻声对我说了句:“记得,再洗洗,换件干净衣服再出来吧。你整齐些,大家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你爸妈看着心里也放心一些。”
看着如雪的背影,我的心中又是一丝凄楚,为什么她就不能是我的妻子?或许很久以前,师父也这样问过,凌青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妻子?
这就是命运吧,就算如雪不是我的妻子,可是我不会因为她不是,就不给她如同丈夫给妻子的爱,这不是身份能限制的东西,这是我炙热的感情。
就如师父离我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不会因为他不在我身边了,我就会觉得他不是我师父,无论他身在哪里,他也总是我的师父,而我要找到他,也是我自己的感情,我不会违背。
我按照如雪的请求,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却发现妈妈在屋后等着我,一见我,她就问到:“三娃儿,那个姑娘就是如雪吗?怎么你和如月丫头也挺好的样子,把妈都搞糊涂了。”
我说到:“妈,如月是妹妹。但是我和如雪也分开了,因为很多原因。可我还是喜欢如雪的。妈,师父不在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段自由的岁月,让我好好做做自己的事情,可以吗?”
我妈一下子就听懂了我的话,有些默然不语,她知道我是在告诉她,可能很久我都不会结婚,不会成家。
终究,她叹息了一声,说到:“我和你爸商量商量去,哎,童子命,又是神仙一样的姜师傅的徒弟,我和你爸从来也没奢望你能和普通儿子一样。如雪多好一个姑娘,为什么要分开呢?”
妈念叨着走远了,我无意识的抬头望着天空,这人生到底要有多少的苦涩,才能让人的一颗心最终变得坚强而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