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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在我意识陷入黑暗中的这段时间里,心里反复回荡着这么一个声音,
那是求生的意识和本能吧,
在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的刺激下,我几乎是卯足了劲儿,费尽了浑身的力气,这才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硬生生的从昏迷中挣脱了出来,
然后,我发现自己似乎被一个人扛在肩膀上,意识渐渐恢复的瞬间,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子沉闷的酸腐味道,是汗味,去年夏天我进入秦岭大山的时候,月余不洗澡,身上散发的就是这股子味道,别说是我,就连罗莎也是这样,在丛林里面生活的时间久了,别管是什么美女还是帅哥,身上全都得馊掉,而且味道很特别,土腥味里夹杂着一股子雨水放置的时间久了以后产生的味道,再混合着汗味,说不好好闻,甚至可以说得上恶心两个字,
那么……扛着我的人,是个在丛林里生活了很久的人,
我浑身剧痛,勉强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在这汉子的前面,还有两个男子,身上无一例外全都是穿着迷彩作战服,甚至还披着防弹衣,
军人,
我一愣,不过,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我还是伸手朝腰间摸去,下意识的就想看看我的百辟刀还在不在,身处危机之中,只有百辟刀才是我唯一的依靠,
好在,百辟刀还在,
我松了口气,手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摸上了百辟刀的刀柄,
结果就这会儿的功夫,那个身材极其魁梧,正扛着我的大汉就已经察觉到了,闷声闷气的说道:“小天哥,你干啥呀,难道连我也要干掉啊,”
这声音来的熟悉,
这人是熟人,
是了,我记得在昏迷前,就听到对方喊我小天哥,我的交友圈子不广,喊我小天哥的人不多,都有过命的交情,
只是,在这鸟不拉屎的中条山里我能碰到什么熟人啊,
我愣了一下,此时扛我的汉子已经扭过了头,当时一张涂满迷彩油彩的大脸就跃入了我的眼帘,对方在咧嘴笑,嘴唇有点干裂,不过一口牙?倒是挺白,笑的相当的质朴,因为对方的脸上涂满了油彩,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瞧出来,盯着瞅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他娘的可不就是消失在中条山里的大炮他们嘛,
“你们……”
我有些惊讶的瞅着大炮,过了好半响才终于平复了有些激动的心绪,忍不住问道:“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一言难尽啊……”
大炮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天马上就要黑了,天一黑这地方不太太平,咱们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好好说说吧,他娘的,要不是你们跑进了地雷阵里,我还真不知道自家兄弟竟然也来了,不过话有说回来了,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还不是他娘的为了找你们,”
我瞪了眼大炮,有些无奈的说道:“疤脸都找到我的办公室了,放下狠话,全山西干我们这行的死绝了,也必须把中条山的事情给捋明白了,要不然你以为老子想来这煞气冲天的地方啊,这鸟地方,十个天师都填不平啊,”
“卧槽,你可别吓我,”
大炮脸色一变,然后跟我说:“实不相瞒,兄弟这两天难熬的很啊,早就有点嘀咕了,”
看着大炮陡然难看起来的脸色,我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