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剑向前一突,“噗”的一声刺入对方脖颈。
异狐瞪大了眼睛,挣扎了几下,可迟了,扑腾了几下便倒地抽搐,不过片刻已经气绝。
“你……你怎么就把他杀了!”
胡凯几乎是出于职业本能暴怒起来,下意识的去摸枪,大喝道:“不是说只是询问吗?”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无奈道:“异狐最擅骗人,或许在说起案情的时候没说谎,但它要说自己没害人,那是扯淡,它有钱,我保证全都是不义之财,不信你回去查,查完再说!如果我冤枉了它,你毙了我。”
言罢,我摆了摆手,招呼了其余人离开了案发现场,从始至终我都很平静,甚至刺死异狐时手都没有哆嗦。
其实以前我挺不喜黎明那一套见了那种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杀的路子,人生经验告诉我,有时候人比鬼可怕,但在黎明走了这一程后,我渐渐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八个字到底是多么沉重,上面淌着的血腥味浓郁的都散不开。
害人之物,一个不可留。
……
匆匆吃过饭,我们一行人寻了下榻的酒店。
短暂的歇息后,我摸出手机,在微信通讯录里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江浙鸽王。
鸽王是南方这边的黑话,指的就是那些消息非常灵通,专门靠贩卖消息谋生的角儿。
鸽子嘛,传信小使者。
这个江浙鸽王是以前我们在道上混的时候认识的,这孙子就认钱,给钱连他妈都能卖。
找到此人后,我二话不说先转了八千块过去。
这是鸽王的规矩,问事前要先拿金银铺路。
然后他们会根据问得事情开价。
大兵正趴在床上撩一个小姑娘,斜楞着眼睛看见了我转钱,面色一沉,道:“你果然是找这孙子?”
“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惦记着呢?”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算了,都不是一条道上混的了,别揪着不放了,我们想找这个凶手,只能问他。”
大兵抿了抿嘴,半响后才道:“麻痹,他还欠老子一条腿。”
其实我们和这个江浙鸽王的关系并不咋样,准确的说,很早之前关系曾经特别好,从他那里买过很多有用的消息,不过后来有俩仇家花了五十万从他那买我们的消息,丫倒手就把我们卖了,要不是我和大兵跑的快,差点被仇家挑了。
这就是鸽王,没朋友,就认钱。
跑路跑了八个月,我和大兵又来了江浙,大兵备了甩棍,准备把丫膝盖敲碎,可惜眼瞅着鸽王在伺候七老八十的老娘,又没下得去手,而且婷子后来也打电话了,说我们跑路的时候鸽王给过她不少钱,全靠鸽王照拂,要不得吃土。
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能有这么点悔意已经不错了。
鸽王躲过一劫,但这梁子大兵始终跨不过去。
出乎我预料的是,鸽王这种爱财如命的主儿竟不接买路财。
我翻开了他的朋友圈,最近一条消息是四个月前的。
风和日丽的沙滩上,一个猥琐男子搂着俩光屁股妞,笑的很灿烂,鸟窝头,下半身是大花裤衩子,上半身却穿着一大皮袄子,脖子上戴着小指头粗的金链子,露出满是排骨的胸膛。
这家伙难不成被人做了?
鸽王也是拿命挣钱的买卖,很容易折。
亦或者……这家伙到现在干脆都不搭理我俩了?
我摇了摇头,随手把手机丢在一旁,躺下琢磨着这个事儿除了鸽王还有谁能帮我。
“呜呜……”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
“小九爷?”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惴惴不安的声音:“您找我?”
这声音我很熟悉,正是鸽王的。
我眼睛一亮,忙从床上坐起,这孙子既然敢回电话,就说明这回的事儿有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