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今日心情极好,芙如昨日约她在花园中饮茶下棋,她便随口应了?。
她到的时候,芙如刚刚沏好茶,她将茶杯轻巧推到南溟面前:“您尝尝,我前些时日制的花茶。”
“你倒是?有?闲心。”南溟随意端起茶杯轻嗅,里面混杂着多重花香,沁人心脾。
“奴婢不能为您做什么,但至少不会这时候为您惹麻烦。”芙如微微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
“祭祀的事,言立功不可没,今日之后你便好好与?他过下去,日子还长?。”这已经算是?一句保证了?。
“奴婢知道,您对我最好。”芙如看?向南溟,眼中满是?情真意切。
南溟摇头笑笑,喝了?一口杯中花茶,花香味瞬间侵入口腔。
“你这茶香味太重了?。”她随意点评一句。
“奴婢下次改进就是?。”
两人随意聊着,直至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变得暗沉下来。
并非只有?十八重天,这种昏暗似乎笼罩了?整个仙界。
汐月宫中的仙娥们似乎有?些惊慌,但是?南溟却没有?,她站起身仰头看?着天空,似乎透过天空,看?向更远的方向。
她双眸明亮,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时机要?到了?。
“您要?出去?”芙如的声音响起。
“嗯,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南溟随意吩咐了?一句。
“奴婢明白。”芙如目送着南溟仙帝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她坐回石凳上,看?着少了?一半茶的茶杯,微微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茶当然?很香,不够香怎么藏得住并蒂莲的味道。
一重天此时已经被浓重的黑云笼罩,黑云之中,雷声翻滚。
并非是?雷劫降临,而是?对仙界有?巨大影响的存在发?生变故,或即将发?生变故,天道做出的反应。
从刚才起,言立仙君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很艰难,就像是?有?什么不可见的东西在阻止他继续。
玉极仙帝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台旁,他将手中宿世镜抛向空中,在宿世镜的笼罩下,言立仙君感?觉身体一松,那股阻碍他的力量消失了?。
他手持祭文,大声诵念起来。
空中的雷声越来越响,玉极微微眯着眼,唇角上扬。
就在言立念到最后一段祭文的时候,祭台突然?炸开,那里扎眼之间长?出了?一棵黑色的树,只有?干枯的躯干而没有?枝叶,树干最上方,还有?一个瘤子,像是?人头。
如果那天言立没有?逃走,就应该认出来,这棵树就是?他的岳丈大人。言立仙君像是?一串糖葫芦,被黑色的枝干当胸穿透。
那棵树在宿世镜的照耀下逐渐萎缩,枝干存存断裂,为了?存活,它在疯狂吸收言立仙君的血肉。
言立仙君睁着眼,嘴里吐出黑血,手里还死?死?抓着祭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他在众仙惊骇的注视下,被吸干了?全部仙元,连带血肉,甚至仙骨。
就这样,在玉极仙帝的面前,灰飞烟灭。
玉极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的手猛地一握,咬牙挤出两个字:“宿月!”
宿月着一袭红衣,一步一步走下一重天。
玉极突然?大喝一声:“宿月,打断祭祀,你是?想与?整个仙界为敌吗?”
“我说是?,你又能奈我何?”宿月立于空中,居高临下地望向他。
“找死?。”玉极挥手将宿世镜打了?出去,空隙间,他看?了?眼祭台下的一人,低声吩咐,“完成这次祭祀。”
那人冲上前将祭文从地上捡起来,无视了?两位仙帝的交手,重头开始大声诵念起来。
宿月挡下宿世镜,身后却陡然?又多出一道身影,南溟悄无声息地朝她拍出一掌,身前玉极已至。
宿月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南溟一掌,随后身影在空中接连闪烁,玉极和南溟仿若附骨之疽,寸寸紧逼。
两人眼中满是?势在必得,今日青衍不死?,宿月也要?死?!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响起,原本紧逼宿月的玉极猛地后退,他周身出现了?数道密密麻麻的锁链,将他困住。
“东辰,你要?帮她?”玉极又惊又怒,他十分忌惮那些散发?着氤氲紫气的锁链,尽量让自己不去触碰它们。
“并非帮她,只是?在帮自己罢了?。”说话声中,东辰仙帝降临,与?玉极隔空对视。
“你是?在助纣为虐。”
东辰仙帝摇摇头:“我只是?在纠正?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