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动了,有了主心骨,他们不过一日之间,就从云安的膝盖前,跪到了云壑的身前。
他们顿时跟着杨万机行动起来。
……
距离上一次京城大火才过去了不久,新帝才刚刚登基,但是京城之中,却又一次混乱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杀来了西南士兵,居然突然出现在城楼之下。
而南门更是不攻自破!
西南宣威将军伏轶,亲率五千精锐,杀进了城中!
入城之后,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挡!
如入无人之境。
京城百姓听说是西南军队,根本不去抵抗,都待在了家中,甚至还有的人主动给西南的士兵带路!
而守备军没有易秋柏的命令,根本就不会动!
剩下的一些散兵游勇,在西南士兵的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伏轶率军冲杀,迅速派人占据了京城之中的重要地方,府库、盐铁司等。
而后,他率领数千人,冲到了京城九幽堂前。
九幽堂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大人呢?……”
伏轶吃了一惊。
——在几日前,他以化整为零的法子,将西南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输送了过来,准备杀进京城的时候,李图却出现了。
见到李图,伏轶等人自然是大喜过望。
在李图的安排下,他们决定今日破城,而京城南门不攻自破,自然也是李图的安排。
按照李图的号令,他入城之后,立即带人前来这里等候。
但是现在李图却不见了……
“找找,李图大人在何处!”
伏轶当即开口,心中微微一沉。
……
而此时。
九幽堂的地下。
漆黑的囚牢和巷道。
方才的一声巨震,让地牢中的严慈遇和李惭恩,都是震骇不已。
九幽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
只能等待。
九幽堂得到消息,东瀛人来袭之后,就让严慈遇也进入了地下。局势未定,现在还不是用他的时候。
地道中静得出奇,不时有尘土因为方才的震动而簌簌落下。
李惭恩躺在一堆柴草之上,身边还有一个破酒瓶,他的脸色泛红,醉眼朦胧,又伸手抓起了酒瓶,但酒瓶之中,却是一滴酒都没有了。
“严慈遇……给我酒……叛徒……给我酒……”
他醉语着。
他已经醉了很久,很久。
当一个人绝望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候,有什么比一点酒精的麻醉更让人舒服呢?
宁愿醉死。
严慈遇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神色平静,不为所动。
“王爷如果知道,他死后,你成了一个醉鬼,一定不会很开心的。”
他冷冰冰地开口。
“啪!”
酒瓶骤然摔在了牢房的墙壁上,粉碎了。
李惭恩转过头,眼中是狰狞深沉的仇恨,道:
“你,也有资格和我提王爷……?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李惭恩愤怒地骂着,他盯着严慈遇恨不得将严慈遇一刀斩成两?!
他恨!
严慈遇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没有忘恩负义?”
“如果你真的没有忘恩负义,就该抓住你的剑,站起来,去等待机会,去暗杀九幽道君!”
“而不是活在马尿的浸泡之中!”
李惭恩下意识地抓住了剑,他的手都已经有些握不住剑,但是眼中复仇的火焰却没有平息。
“我就算要杀九幽道君,也会先杀了你这个叛徒……叛徒……”
李惭恩喃喃着。
严慈遇自嘲地一笑,道:
“我也想死在你的剑下,那样或许就会轻松很多……释然很多。”
他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沉的无奈。
“但你总该明白,人活着并不是为了享受轻松,而是为了付出辛勤。”
这个时候,地道的另一边,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地道之中,李惭恩和严慈遇,都是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两人朝着漆黑的甬道之中看了过去。
只见黑暗之中,一道人影逐渐走了出来。
“王爷!”
严慈遇瞬间站了起来,椅子都因为他太过激动而倒在了地上!
“大人!”李惭恩爬了起来,逼近了栅栏,朝着那道人影,伸出了手,他的眼中热泪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