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寒冬之前,乐岫去了趟昭城。
戚渊没陪她去,却特意去接了她。风尘仆仆碰到了刚出城门的她,然后半口水没喝,跟她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陛下不去看看昭城的百姓,若不是你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这就是一座死城了。”
“你的封地,朕看什么看。”
戚渊抬了水杯润唇,唇瓣湿润,唇瓣上裂缝反而更是鲜红醒目。
乐岫蹙眉在匣子里翻了翻:“冬日刮那么大的风,人坐在马车都冷的不行,你倒是厉害直接在风里骑着马,真当自己金龙下凡。”
“哪里冷了?”戚渊倾身抱住了乐岫,“朕给你暖暖。”
乐岫懒得理他,从匣子里翻出装口脂的盒子,手指刚沾上口脂还没伸出去,戚渊的脸就躲开了。
“朕嘴巴没事。”
都裂开还没事,那什么是有事,“在口脂看着是淡粉,实际没颜色,不会堕了你的威风。”
戚渊眉心蹙起,睨着乐岫手上淡粉色的膏体,满脸写着不愿。
“不必。”
“你若是那么嫌弃,平日里我嘴上涂满了你不是也全都舔进了肚子里。”
戚渊凤眸一眯,俯身碰上乐岫的唇,辗转摩擦:“你说是对,用这个方式涂这东西,朕觉得无谓。”
乐岫轻哼,瞧着像是生气了,却按了口脂涂在唇上又跟戚渊亲了一场。
看着口脂沾满了戚渊的唇瓣,乐岫才算心满意足。
“等到回宫我调一款无色润唇的口脂给你。”
“朕不需要。”
乐岫只当没听见。
“我以为你说接我,就是在宫门口等一等我,没想到你竟然跑了那么远。”
要是知道他会从京城跑到昭城城门口接她,之前两人还不如一起来。
“若是没跑那么远,又怎么见得着你高兴的难以抑制,嘴角拼命上扬的模样。”
戚渊说完背上就挨了乐岫的一巴掌。
乐岫眼眸一瞪:“原来你特意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调侃我?”
“自然……”戚渊靠在车壁上,笑里也带着一股舒服的慵懒,“为了调侃瑶公主一句,奔赴千万里对朕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乐岫一时间真要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了。
“昭城如何?你特意来这一趟,看到想看的了吗?”
“我见了小木头,她现在一家医馆当帮工,看着日子过得开心,有了朋友……不过半年,昭城已经焕然一新了,说起来还要谢谢那些秀女们的捐银。”
说起来乐岫还有些愧疚。
雷落雪她们花大把的银子,是为了讨好她跟戚渊,然后她跟戚渊两个人偷偷好了,直接把她们给撇开。
“唔。”
“昭城百姓给我造了一座石像,大约有两三米高,我让他们把那些闺秀捐银的数额和姓氏都刻了上去。”
“好。”
“幸好那石像还没完全造好,负责的官员问我,头发该是什么样,我与他说我现在是什么样,那石像就是什么样。”
说起来救昭城的该是戚渊,但好处好像都是她占了。
石像若是妇人髻的话,也算隐晦地提了一嘴戚渊。
乐岫想着事情,片刻才发现戚渊没应和她,侧眼一看才发现他已经阖眼睡了。
她还以为他看着懒洋洋的是在勾她,现在看来纯粹是真困。
把靠在车厢的头移到了自己的腿上,戚渊张了张眼,往她身体更靠近了点。
“戚渊。”
“嗯?”
戚渊这声模糊的只剩个尾调,乐岫瞅着他紧闭的眼睛,想了想还是让他睡会,不把他吓醒。
原本行程是直接到京城,不过乐岫怕自己颠坏,还是让马车停在了驿站。
“你要是有公务要忙,可以先回京城,反正你也算是接着我了,现在提前回京我也能独自回去。”
“上次扔了一次你在驿站,不会再有第二次。”
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戚渊精神又恢复了往常:“来接你就是想跟你一起回宫,在外头睡上一夜也好,咱们好长日子没在外头睡过。”
他们之前在外面睡过?
瞧着戚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梅花,乐岫想起了之前在别苑那次,他们也就那次算是在外面睡了。
“你别压着我。”
戚渊离乐岫还有一段距离就被她推了一把,戚渊莫名其妙:“马车里压了你一路也没见你生气,这会儿怎么就不高兴了?”
“枕着我的腿睡觉,跟全身压着我睡觉怎么会一样。”
戚渊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不然朕让你在上头。”
再次被推开,戚渊对上乐岫的眼,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