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岫说的话,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旁听的人却觉得震惊。
到了宫门口,南儿呐呐地道:“殿下跟雷姑娘那么说,要是她把殿下的话传出去,旁人就知道殿下跟陛下在一起了。”
“本宫不就是在跟他在一起吗?”
乐岫莫名,她每天不是往乾坤宫跑,就是戚渊往瑶华宫跑,这宫里还有人不知道她跟戚渊每夜宿在一起?
全宫廷都知道的事,宫外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乐岫神色坦然,鹅黄她们几人更愣,连静秋也半晌说不出话。
这件事不该是不让任何人知晓的事情?
若是能大大方方的说出去,那为什么还不大婚静秋她们满脑子问号,越发越跟不上主子的思维。
“殿下的意思是说,这事能让所有人知晓?”
“不想也瞒不住。”
既然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又何必掩耳盗铃。
回了瑶华宫,乐岫坐在妆奁前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静秋给本宫重新梳个头。”
“殿下想梳什么?”
乐岫平日里喜欢研究各种发髻,静秋听到她要梳头,让鹅黄她们去取装发簪的匣子。
挽起了衣袖,静秋拿着珐琅浮花的梳子站在主子身后:“主子今天的芙蓉髻,有不少夫人夸奖呢。”
今天乐岫的发髻没留刘海,前头的头发全都梳在后端挽成了一个芙蓉花的样式,后面的头发自然垂落到胸下,乌黑柔滑,发丝间坠了几缕金色珠链。
这云鬓也是乐岫平日里跟静秋她们一起研究出来的,比常见的发式精巧不少。
“把头发都梳上去。”
“嗯?”静秋一愣,“殿下说什么?”
“本宫说把头发都梳上去,本宫想瞧瞧本宫头发都梳上去是什么模样。”
参加两次婚宴,见得最多的就是梳着高髻的各家夫人,让她也好奇自己梳高发髻是个什么样子。
静秋给主子梳头的时候手都有点抖,等到梳完背上都沁了一背的汗。
她显然把这件事当做了什么仪式。
“陛下驾到——”
戚渊来的真巧,乐岫瞧了眼静秋,静秋连忙摇头:“奴婢们什么都没说。”
“他最近白日都挺闲,估计是知道本宫回宫就找上了门。”
戚渊进门恰好听到了这句,哼笑了声:“朕的确是个闲人……”
乍见到乐岫,戚渊觉着她与往常有些不同,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同,走上前瞧见看到桌上摆满发簪匣子,戚渊按着乐岫的肩:“这是打算嫁给朕了?”
鸦黑的青丝绾惊鸿髻,颈下没留一缕多余的发丝。
戚渊看着满意,上手摸了摸她的嫩白的后颈:“往日这个地方都见不到阳光,闷得颜色都不对劲了。”
乐岫打掉了他的手:“白就是白,哪儿颜色不对劲。”
戚渊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中,被乐岫瞪了,也觉得她是在娇嗔。
“怎么不让朕给你梳?”
乐岫眨了眨眼,细品戚渊这话的意思:“你会梳妇人髻?”
妇人髻这三个字让戚渊嘴角一扬:“朕可以学。”
瞧着戚渊高兴成这样,乐岫倒是不怎么好意思告诉他实话了,她不过眼见着戚渊兴致勃勃的为她挑选步摇,乐岫挥退身边伺候的宫人道:“我只是觉着梳了这个头,日后参加婚宴不那么突出,一群夫人里面就我一个梳姑娘髻的。”
戚渊挑了只凤首步摇,闻言明白自己又是自作多情,不过回首瞧见乐岫梳着妇人髻瞧他的模样,心情依然愉悦。
“你站着别动,朕给你簪发。”
乐岫站着没动,任由戚渊给她佩戴上一样样的发饰。
乐岫本以为戚渊不会懂女儿家打扮这类的事,一定会把她当做糖葫芦杆一样一通乱插,但实际上戚渊审美不错。
发簪、耳坠一一上身,乐岫对着镜子细观:“我可真美。”
戚渊弹了弹她头上垂下的步摇:“这般出去定能艳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