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什么不愿,他没有自作多情到觉得她是为了自己,但总想知道是因为什么,“殿下是不是跟陛下有什么误会,那日臣把殿下的信交给陛下,只是怕殿下难做。”
傅子骁一直想跟乐岫解释解释这事。她信任他吩咐他去做事,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那时候他想着她跟陛下在一起已经铁板钉钉,怕陛下产生误会对她不好,才想到把信交到御书房。
“你做的没错,那件事陛下为本宫解决十分妥善。”
当时乐岫是气恼了傅子骁一会,后面想想他那么做也没错,若是她心里还有芥蒂,今天就不会来了。
“本宫与陛下没有任何误会……傅将军该明白,有些事身处事情当中的两个人不用解释就能相互明白,但是对旁人却说不清楚。”
傅子骁怎么可能听不出乐岫是嫌他越矩了,沉默片刻:“陛下与公主一定能长长久久。”
乐岫听这话不知道傅子骁是祝福她,还是在诅咒她。
“傅将军也是,长长久久,多子多福,”
被傅子骁稍稍耽搁,乐岫去喜房只是匆匆见了新娘子一面,新房的门就关了。
“傅夫人看起来不怎么温柔。”出了喜门,鹅黄悄声说道。
新娘子长得漂亮,不过身上有一种不似普通闺秀的英气。看惯了京城大家闺秀娇弱弱的模样,乐岫瞧着新娘子大气的长相反而觉得特别。
只是可惜没多看几眼就到了时辰。
“武将世家出来的闺秀就是不同。”
傅子骁现在的权势,虽然是续娶,但完全可以娶京城世家贵女,便是晋王府也有意跟傅子骁结亲,不过傅子骁却选了他下属的姑娘。
光是外表看来,乐岫觉得两人挺配。
来参加婚礼的女眷都是各家夫人,乐岫梳个姑娘头的在其中格格不入,干脆带着鹅黄她们到处乱晃,等到喜宴开始,戚渊恰好来了,乐岫喝了一杯就与他一起回宫。
再受宠的臣子成婚,皇帝也不可能提前到,都是开了宴喝一杯就走。
戚渊早就问了乐岫要不要到将军府的喜宴,她说要来,他特意邀了她一起,谁想到她偏生不愿,非要一人过来,现在又急不可耐的要跟他一起走。
“怎么就要走了?朕以为你还要稍待一会,至少多吃几口喜宴,不浪费你提前朕半个时辰出宫。”
“我还是回瑶华宫用膳,在那吃不下去。”
跟在戚渊后面,走到了马车前乐岫才反应过来,她与戚渊不是一辆马车来的,不过她还是随在戚渊身后上了马车。
戚渊瞧着她,把最舒服的位置空给了她。
“在将军府有人为难你了?”
乐岫摇头:“他们不敢,只是我觉得不自在。”
现在京城还有谁敢给她难看,只是那些夫人眼里止不住好奇,加上之前有谣言傅子骁是她的入幕之宾,她就是不怕不自在,也怕新娘子那边的亲戚多想。
“下一场我一定晚一些去。”
下一场护国公府,她这面子是给温雨兰的。
戚渊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就没开口说陪她一起,免得她又提前半个时辰出宫,在婚宴上难捱。
回了宫,戚渊没送乐岫回瑶华宫,直接把人带到了乾坤宫一起用膳。
宫人也都习惯了两人这样,乐岫的几个贴身宫女也都是两头跑。
用完膳,散完步,戚渊要处理公务,乐岫本来在贵妃榻上躺着,瞧着一册册的奏章,试探地凑过去看了眼。
戚渊瞟了她眼,给她让了个位置,划了一部分给她:“你若是看就坐着好好看。”
戚渊大方的吓人,乐岫惊奇地捧着折子:“奏章你也敢给我看,就不怕我对旁人泄露什么机密。”
“你不嫌枯燥就看,军机要务在那一堆。”戚渊指了指另一侧,“恐怕你要多读十几本书,把御书房架子上的书看空一排才看的明白。”
戚渊没养过女人,也不知道要生活一辈子的女人要怎么养。
他不可能与她绣花弹琴,而且她看着也对女红没兴趣,那只有让她熟悉他每日需要做的事务。
“你的封地的官员应该给你上了几份折子了,你平日里都看了没?”
乐岫点头,自己的封地她怎么可能不操心,说起来为了看懂折子,她没少看戚渊给她送的书,而且还时不时需要派人出宫去打探市面上货物的大致价钱,免得自己被骗了也不晓得。
“现在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昭城,官员不敢偷奸耍滑,你可以慢慢学。”
说完,戚渊没再跟乐岫闲谈,专心把今日的公务办完。
乐岫看了看戚渊给她划的折子,开始觉得惊奇,自己也看上了奏折,不过看了一会就觉得没趣了。
太过枯燥不说,而且有些折子根本没有前因后果,她根本看不懂在写什么。
支着脑袋发呆,乐岫想到白日傅子骁穿着大红喜袍的样子,现在人应该在洞房花烛夜,跟新娘子喝了合卺酒准备睡觉。
乐岫脑袋一侧,看向面容紧绷,认真处理公务的戚渊。
递上一杯温茶给戚渊抿了口,乐岫支着脑袋沉思,所以戚渊今晚上打不打算睡她。
再不睡她都快忘了一男一女躺在被窝里该干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