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岫扯了扯嘴角,她倒是知道外面风传傅子骁对她倾心,但没想到神魂颠倒都出来了。
傅子骁最多是一时情迷罢了,这次她到昭城,再回去傅子骁绝对不会再向她献殷勤。
因为他知晓她这一走,戚渊的意思。
情这一字不知何起,但断也易断。
“怎么有脑子的就不会信了?堂姐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戚宝松话里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挑衅,就像乐岫否认自己的魅力是打他脸一样。
乐岫莫名其妙:“既然你觉得本宫说的不对,不信本宫说的,大可以去信谣言,本宫又不会揍你。”
直到乐岫走了,戚宝松心里还窝着一团火。
高阁看好友这个样子,连调侃都不敢调侃,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引爆了好友心里的火。
“你还是收收心思吧,我听说那日陛下去了瑶公主的住处,瑶公主不知为何气闷去了水榭,恰好让你遇见了。”
明显乐岫与他们饮酒是为了气陛下,而那么被气陛下也没发脾气,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他们这些外人掺和不了。
“我本来就没心思,又枉论收心。”
戚宝松瞪着高阁,倔强不认他心底那点想法。
“你没心就好,多年好友,我不就是怕你泥足深陷。”
高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男人都要自尊,说没有就没有吧。
虽然否认了高阁的话,但戚宝松还是去找了卓明,去管士兵巡逻都好,没再跟在乐岫的屁股后头。
乐岫虽不知缘由,不过干脆顺势把世家公子们都打发了,让他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再跟在她后面做事。
至于她上一世怎么说也开过公司,统筹方面还是拿得出手,跟着户部官员后面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原本到这个世界,还想着靠抱大腿什么都不干的咸鱼躺,但实际上生而为人在灾难面前,就是能咸鱼躺她也过不了心中那一关,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
“圣上驾到——”
宦官阴柔的嗓音响起,乐岫怔了下,脚步一顿。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今日比她平时归府要晚些。自那日卧房不欢而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戚渊。
大门口跪了一地,乐岫领着鹅黄她们站远了几步,低头福身让圣驾先行。
虽然是低着头,但乐岫看了眼脚尖,余光就瞟向了戚渊的方向,这一瞟就撞上了他看她的视线。
他的目光毫不掩藏,直勾勾地看向她的方向。
乐岫本来以为是余光的角度有有误,特意抬头看了眼,这一眼就撞进了戚渊的眼里。
这时候再低头似乎刻意了一些,乐岫勾起唇,脸上绽放甜笑:“父皇圣安。”
戚渊面无表情,目光在她笑脸上一掠而过,大步进了府邸。
时隔几日,她倒是知道戚渊那日找她的缘由。城门行刺抓到了几个探子,严刑拷打下他们招出了山匪老巢。
戚渊找她那日,正是他把最大那伙山匪剿灭之后。
也怪不得他心情愉悦,坐在她的屋里就用起了膳。
“殿下,卓侍卫说估摸着这几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要回宫鹅黄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论吃喝住行自然是宫里更好,但在昭城看到废墟重建,人逐渐好起来有种宫里怎么都不会有的感觉。
“是该回去了。”
乐岫一边想着今日听到划分农田的规矩,一边道,“再不回去,三公就要急死了。”
而且虽没声张,戚渊在昭城却是遇到了三次行刺。
不少人巴望着戚渊能死在外面。
“奴婢看小木头的意思,虽然族人不在,但她还是想留在昭城。”
鹅黄不赞成陈木留下,一个小姑娘,父母亲人都不在了,独自在昭城还不如留在瑶华宫。
乐岫知道陈木最近都在医棚,跟着昭城的大夫学一些东西,心情开朗了不少。
“留在这里比去京城让她高兴,那就留在这儿。”
说完,乐岫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比在瑶华宫舒坦,只是她做的了陈木的主,却做不了自己的主。
想到今日戚渊的眼神,她本以为他是不打算再在她身上获取什么,但那个眼神告诉她,她似乎是想错了。
记得看书的时候,戚渊是无情无爱,理智又纵/欲的背景板帝王,怎么她一来就变了,竟然还黏在她身上了。
想甩还甩不掉。
像是为了证明乐岫所想,隔日戚渊就派了人给她传话,让她空出时辰去见他。
至于是为了何事,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
反正不会是好事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