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今情形,韩重淮往后哪怕有正室,最宠的也只会是玉桃,而且按着韩重淮的性子,有没有正室还两说。
魏锦阳继续道,“他这人看着像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实际上他内里虚。他以前春风得意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因为身份所以想要权利,但是老国公爷死后,我又发现他不是这般。”
“我听公主说,你是自愿离开重淮,他对你不差,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重淮偶尔性子怪异,看着淡漠,实则他这人极重感情……”
“魏大人,”玉桃茶盖落在杯沿上,提醒魏锦阳暂停,“我家大人是跟魏大人许诺了什么,让魏大人来跟我这个小通房说情?”
娇糯的嗓音不大,但问题出口后,屋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响。
魏锦阳片刻才缓了过来,在玉桃的脸上,他竟然察觉到了几分韩重淮玩世不恭的神态。
两人对视,魏锦阳憋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竟然让你察觉了。”
他这笑是在笑韩重淮丢人。
原本韩重淮托他这事,他听到的时候就觉得韩重淮是疯了。
虽然因为庆平的事,他跟韩重淮有了间隙,但是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既知道是庆平钻了牛角尖,又知道韩重淮是什么人,他跟韩重淮已经言和。
只是因为庆平,就是言和他跟韩重淮也不可能一如既往,他以为韩重淮会跟他想的一样,两人保持适当距离,谁知道韩重淮飞鸽传书,不是让他关注宫中动向传递信息,而是让他到玉桃面前说好话。
真是……
魏锦阳笑了半晌才停:“你是怎么察觉此事?”
察觉就算,不在内心感动韩重淮能为她做到这一步,竟然还直接戳破,想着魏锦阳又忍不住发笑,韩重淮到底在这丫头面前是个什么模样,才能让这丫头那么不给他面子不怕惹怒他。
“驸马爷你又看不上我,既看不上又怎么会跟我说这些话。”
只要不傻都能感觉到蹊跷,魏锦阳不因为庆平的事迁怒她已是难得,怎么会以平等的态度来与她谈韩重淮私事,一副要把韩重淮托付给她的样子。
追到京城外跟她过日子,保持屋内原样给她制造小温馨,如今又找魏锦阳当说客。
要是现在能发表情包,她真想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jpg”发给远在不知道鬼地方的韩重淮。
他这人怎么那么的出乎意料。
她都觉得自己把韩重淮看透了,但实际上好像一直都没看透。
他不是丧里丧气,人生没有希望目标,怎么突然对她那么有耐心有进取心,想得法子还都稀奇古怪。
“冲着你的戳穿,我往常可能没把你放在眼里,如今也不得不高看你。”
没做好韩重淮托付的事,魏锦阳也不苦恼,本来他就不是真心来的,现在还收获了快乐这多美。
“驸马爷若是没事了的话?”
魏锦阳抬了抬手,怕玉桃就那么走了:“虽然是他托我来说项,但我说得话半句不假,如今你出外随便打听,谁提起他不叫一声阎王,还有人说他之前在军中吃人肉饮人血,这样的人却托我在你面前说这些,难不成还不够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
玉桃从从未想过韩重淮竟然能和这个词连上。
“大人胡闹,驸马爷也跟着他捉瞎,奴家是什么身份驸马爷难道不知道,奴家卖身契还在大人那放着。”
“既然他都不把你当做下人,你又何必自己侮辱自己。”
魏锦阳是不理解韩重淮为何对玉桃用心,但是跟玉桃说了那么一会,他能感觉到玉桃不是寻常丫头,至少玉桃是有脑子的人。
再者韩重淮跟玉桃的事何须他来理解。
想着魏锦阳也不再说,起身告辞道:“反正他飞鸽传书托我的事我做了,你们如何是你们的事,我不在局中便不多置喙。”
玉桃福身目送魏锦阳离开。
回头看到陈虎一脸便秘的表情:“你要不要飞鸽传书跟你主子聊聊。”
魏锦阳走了,玉桃的笑意也止不住了,像是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事的可笑性,笑的前俯后仰。
韩重淮的脑瓜子到底是这么想到这个主意的。